如果你是照片中站在竹竿上將生命託付給別人的孩子,
或是底下只能用大拇指把孩子撐住擔負著別人性命的人,
你將如何保持這微妙的平衡?
內容簡介:
故事發在1975年的一座城市,一個紛亂、無助,充滿壓迫的年代。
就在此時,種姓、身世、宗教信仰截然不同的四個人,在一個簡陋的公寓相遇了!
拒絕再婚,努力獨立生存的美貌寡婦──迪娜;
因觸犯種姓戒律而慘遭滅門,全家族僅存的唯二生還者裁縫師伯姪──伊斯佛和歐文;
心地善良、涉世不深、熱愛著北方家鄉田園山間生活的大學生──馬內克;
他們各有自己的過去和故事,起初還因為不同的身分背景而互相猜忌、不信任;
誰也沒料到,為了生活而不得不擠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四個人,
竟在令人喘不過氣的窘迫困苦下產生家人般的情感,他們互相照顧、互相扶持、同甘共苦。
只是,希望總是維持不久,雖然愛與友誼讓他們走過風風雨雨,然而每當生命才剛透出些許光明,錯誤的選擇、無情的命運,總一再讓可怕的事情接踵而來……
真正的堅強,不一定是抵死抗爭!
有時候,光是一個人的存在,就足以讓人熱淚盈眶……
小說中的主角,像錯置在跳棋的棋盤上使用西洋棋的棋子,
用自以為正確的遊戲規則,在錯誤的格局裡掙扎著前進後退,
卻滿心以為自己即將抵達終點。
努力維持脆弱的獨立自主、不喜歡意外且試圖保有自尊的迪娜,
因著先生過逝、生活困苦,說話的方式總是很犀利,像個歷經滄桑、憤世嫉俗的人。
對人群保持警戒,是迪娜的第二天性,她總說:"現在的社會,朋友和敵人看起來都差不多。"
在聘僱的裁縫師伯侄莫名其妙消失那晚,許多問題讓她整晚輾轉難眠,
隔天清晨的陽光並未替她帶來答案。她不能冒任何風險再失去裁縫師,
但卻不知該怎麼做,才能在驕傲與謙和的態度之間做最好的拿捏?
同情與愚蠢、仁慈與脆弱之間的界線又在哪裡?
從她的立場,以及從裁縫師的立場來說,
或許有一條線存在於憐憫與殘酷、謹慎與麻木不仁之間,
她可以從自己這裡畫一條線,但也許,他們會從另一個角度來看。
當裁縫師歷經磨難終於回到她眼前,她毫不隱藏的表達出自己的擔憂,
並收留他們睡在陽台上,裁縫師伊斯佛甚至用下跪來表達她自己的感激時,
她用一種嚴肅又困惑的語氣說:"聽我說,我只說一次,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。"
只因她不想在他們的不幸上佔便宜。
即便迪娜自認不是壞人,但在裁縫師伯侄對她表達感謝時,
心中仍有罪惡感,因為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,
而非一開始就願意敞開雙臂接納他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;
她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生什麼無法控制的狀況,
她也不希望因為太過親近,而發生令她後悔的事。
漸漸的,屋子裡最陰暗的廚房,因為有了裁縫師伯侄和馬內克,
一下子變成充滿歡笑、生氣勃勃的廚房。
從接納裁縫師住在陽台,輪流與不為錢、只為朋友下廚的裁縫師共同用餐,
吃一樣的東西、喝一樣的水、連廁所的氣味都不再令她感到唐突時,
簡單的日常生活習慣讓每個人都得到了安全感與歸屬感。
各自暫別前,他們圍在用裁縫衣服時留下的碎布料拼湊成的被單前聊天,
認著每個小布塊並回憶起車縫這塊布料時所發生的好的、壞的事情。
迪娜開玩笑說要將那塊讓伊斯佛難過的布料剪掉,
但伊斯佛說:"不,這樣就好它放在那裏很好看。單看一片悲傷的布塊是沒有意義的,
看,它和其他愉快的布塊連在一起:這塊,睡在陽台上;那塊,作薄餅。
還有那塊紫羅蘭柞絲綢,是我們做馬薩拉炸餅並且開始一起下廚的時候,
也別忘記這塊薄縐紗,那時乞丐主人把我們從房東的打手中解救出來。"
跟做一件新洋裝一樣,紙模在有條理的拼湊起來以前看起來是雜亂無章的,
共同經歷許多好的壞的之後,他們就像真正的家人般共同生活,縱使沒有血緣關係。
迪娜很少用悔恨或不滿的態度來審視自己過往的人生,或質疑事情為什麼後來會變成那樣。
對她而言,生命可說是許許多多如果的加總,偶然的事件操控了一切;
迪娜父親的死亡、裁縫師的整個人生、還有前一分鐘說要回來,
下一分鐘就要遠離去杜拜的馬內克;他們偶然走進迪娜的人生,也偶然的消失無蹤。
世事難料,如果沒有這樣的轉折,如果沒有那樣的改變,彼此都會變得不一樣。
原本迪娜打算將縫好的被單當作裁縫師歐文的新婚禮物,但在故事最後,被去勢的裁縫師歐文與婚姻絕緣,這件美麗的被單則變成一張又破又髒的坐墊,只能讓失去雙腿的裁縫師伊斯佛在裝有滑輪的板子上坐的舒適些;伊斯佛的父親在他小時候,因為想淡化他臉上的傷,
曾說過:"神讓我孩子的哭泣只有別人的一半",因為這樣擁抱失去、正視擁有的樂觀態度,
才讓失去許多的裁縫師伯侄順從命運活下去。
而馬內克想要對自己證明,不見得什麼事都沒有好結果,假如世界上有許多的不幸,那麼也會有許多的歡笑,是的---只要知道到哪裡去尋找;馬內克選擇用裁縫師伯侄和迪娜的幸福來證明自己的假設。
但八年的分離,讓迪娜和裁縫師伯侄都付出了某些代價,對馬內克而言這些代價則跟搶劫沒兩樣,當馬內克從迪娜的聲音中感覺到冷漠時,他在心裡埋怨自己竟然笨到還有任何期待,
當他知道裁縫師伯侄將在半小時內抵達,他用隱含著恐懼的方式對迪娜匆匆拼湊出拒絕。
告別迪娜的馬內克在離去的步道上來回漫步,直到終於見到迎面而來、久違的裁縫師伯侄,
他拼命問自己:"我該說什麼?"
他在心中對著裁縫師伯侄吶喊著愛與悲傷和期待的話語,他甚至命令自己開口說,
但終究,他一句話也沒有說,就這樣讓他們經過、遠離、消失在他的生命中。
一如受損的樂器可以被修補,但差別在於,修補之後是否還能演奏出美好的音色?
就像畢業後久未聯繫的摯友,有機會相遇時,對彼此的感覺變得不再熟悉,
甚至特意有所保留。當問候到日子過得如何時氣氛總有些尷尬,
像是聯手背叛了彼此的美好青春。
任職國際NGO組織顧問、英國Eco Positive特別顧問的世界旅人褚士瑩,在美國紐約華爾街有個律師好友Gerard,只要聽到身邊有人抱怨人生不如意,就會跟這些人說一個2006年在伊拉克負傷的29歲美國大兵,
阿馬理斯(SSG Amaris Juan)的故事,他從哥倫比亞移民到美國,從軍後不久被送到伊拉克戰場,
雖然大難不死,但是全身77%的皮膚嚴重燒傷,也失去了雙手,經過了五十四次手術,
還不知道眼前有多少次手術在眼前等著,但他一點怨言也沒有,
兩隻手都是機械手臂的阿馬里斯,在金屬機械左臂上像刺青般刻了以下的話:
"I am convinced that life is 10% what happens to me
and 90% how I react to it
And so it is with you...
YOU are in charge of your attitude. "
『我相信發生在身上的事件,在生命只佔了10%的重要性,另外的90%,
決定於我對這事件如何反應,所以態度的主宰,操之在己。』
幸福與悲慘,裝扮成不同的面貌來與我們相遇;
當下或之後面對的態度,決定了這事件,
會成為生命中的漣漪或形成滔天巨浪,
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堅強的活著,
成了作者筆下人物,微妙的平衡。
你,又將用什麼態度,來主宰你生命中微妙的平衡?